第八章 李义府末日将临-《武唐第一佞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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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仁愿点头回答:“刘仁轨的奏疏,已经上达天听,圣人同意换防。我检校右武威将军,等到府兵集结,就会渡海支援。在万年宫期间,发生了很多事,你有必要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事无巨细,武康洗耳恭听,明白来龙去脉。在麟游县万年宫,李九接待仁愿,询问熊津诸事。最后提出疑惑:卿在海东,前后奏事,皆合机宜,复有文理。卿本武人,何能如是?

    仁愿实话实说,都是仁轨整理的,我只负责上奏。李九十分高兴,给仁轨六转勋官,就是上飞骑尉。厚赐他的妻子,建造府邸一座,并且遣使勉励。

    上官仪评价两人:刘仁轨遭罢黜,仍能忠于王事。刘仁愿是长官,却能推荐贤才,两人都是君子。

    武康嗤之以鼻,仁愿是个君子,后来蒙冤流放。刘仁轨屁的君子,就是典型政客,却能出将入相,世事真奇妙啊。

    拿起望远镜,观察四周山包,锁定东南方向。嘴角扯出怪笑,随手递给仁愿,煞有介事的说:“士元帮我看看,山包上那个人,是不是李义府?”

    仁愿迟疑片刻,手托着望远镜,起身仔细观瞧。眉头逐渐凝结,语气异常笃定:“确是李义府,可这不可能,他在服母丧啊。今天是朔日,他该为母守丧,却乔装出城?还有那道人,鬼鬼祟祟的,在看什么啊?”

    武康笑的开心,杜元纪有本事,能骗当朝宰相。忽悠人的鬼话,义府深信不疑,为了保住官位,已经彻底疯狂。乔装出来望气,瞒不住别人的,他已经完犊子了。

    唐律疏议规定,压胜术和占卜,只有朝廷能做,其余都是犯罪。原梁王李忠,就因为占卜,被废为庶民。迁到黔州居住,囚禁黔州都督府,李承乾的故宅。

    比占卜更严重的,就是窥测气运,对于封建王朝,是不能碰的底线。如果勘破气运,意图阴谋破坏,大唐国运危矣。在武康看来,是封建迷信,可唐人笃信。

    仁愿看了许久,慢慢放下镜筒,神情颇为怪异:“义府不哭亡母,反而微服出城,登古冢望气运。如此窥测灾异,如果传了出去,就是图谋不轨。我想不明白,变之你说说,他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图谋不轨”说的好,武康不接话茬,摇摇头微笑道:“士元镇守熊津,朝中大小御史,传出流言蜚语,污你拥兵自重。想不想知道,幕后主使是谁,为什么污蔑你?”

    仁愿缄口不言,只有无尽苦笑,早就了然于胸。当初接义府密信,让我处死刘仁轨,我没听从吩咐,他便怀恨在心。指使同党污蔑,罪名十分可笑,幸亏圣人不信,让我统兵换防。

    武康淡淡道:“不要心怀侥幸,圣人本性多疑,虽然不信谣言,对你却没好感。以后你若犯错,他会从重处罚,那是很危险的。你需要盟友,而最强盟友,站在你眼前。”

    仁愿再度苦笑,送还望远镜,颇为无奈道:“最多半个月,我会去青州,渡海去熊津,我举报不合适。大事要大人物,我认识的同僚,都没身居高位,所以我很抱歉...”

    武康摆手打断,和颜悦色道:“长孙无忌的嫡孙,长乐公主的血脉,原朝散大夫长孙延,最近被李津勒索。必须拿出七百贯,买五品的司津监,逼的他变卖祖产。”

    时间分秒流逝,不知什么时候,仁愿下定决心,压低声音说:“我侄婿杨行颖,右金吾仓曹参军,与我十分亲近。那孩子嫉恶如仇,和长孙延是好友,变之觉的合适吗?”

    那是相当合适,小小仓曹参军,外加至交好友,更具有说服力。收起望远镜,望向山那边,摇头晃脑道:“士元办事老练,你介绍的人,我绝对放心。明天午时左右,让他来修真坊,我请他喝几杯。”

    仁愿嗤之以鼻:“你这人太阴狠,躲在龟壳里,到处算计人。不过你是对的,李猫已经完了,勒索无忌嫡孙,微服窥探灾凶,都是大的罪名。恐怕他到死时,也不会想明白,到底谁在害他。”

    武康不置可否,这个不能怪我,是他自己作死。人生就像棋局,只要走错一步,就会满盘皆输。多行不义必自毙,我是废物利用,尽可能榨取利益。

    遥望西南山包,两团依稀人影,就像两只跳蚤,做着垂死挣扎。李义府的末日,很快就会来临,还真是期待呀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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