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的儿子将来要承大业,怎么能动不动就哭?从一开始,她就对爱哭的不怎么喜欢。 寻常人选择双生子,都是把喜欢的留下,不喜欢的送走,偏她相反,把不喜欢的带在身边,用各种教条,规矩,孝道,一层层束缚着他,让他无法出去闯荡,事事以她为先。 而另一个,去争,去抢,去磨炼,早晚有一日会有用武之地。 她陷入回忆,影像还在演,还在唱。 “母亲,我想喝鸡汤。” “好,母亲给你熬,慢慢喝。” “母亲,我不喜欢喝鸡汤。” “大丈夫岂能因为向这点口腹之欲屈服?什么喜不喜欢,都是食物而已。不能让人摸清你的喜好,快喝!” “是,母亲。” “每天最少一碗!” 是啊,她的娇儿喜欢喝,她不能时时亲手熬制,而另一个不喜欢的,天天在家,让他喝他还不喜欢,真是不知足! 黑色幕布后,颜如玉和霍长鹤静静站立,沉沉目光看着跪在佛前的永昌县主。 她神色变幻,忽而悲伤,忽而惶恐,忽而又狠厉,随着台上的演绎,重走一遍二十多年的悲欢。 颜如玉沉默不语,从来知道人心歹毒难测,但真的亲眼看到,还是忍不住唏嘘。 “他来了吗?” 霍长鹤点头:“就在另一边,能看得清楚。” “如此,甚好。” 大殿另一侧暗影中,有一道屏风,上半部分是镂空,遮在暗处,不细看还以为是一道墙。 屏风另一边,是坐在轮椅上的萨满师和推着他来的霍长羡。 那一幕幕影像,一句句话和唱腔,都像是惊雷,在他耳边疯狂滥炸。 他透过镂空的地方,看向自己的母亲,跪在光圈里的母亲。 他从一出生直到现在都孝顺的母亲。 双生,他从来都不知道,他还有兄弟,更不知道,他不爱喝却被要求强喝的鸡汤,不是因为母亲多爱他,而是因为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兄弟爱喝。 他只是替他兄弟活着,像一道影子,一枚棋子,天生为别人而活。 坏事他做,坏人他当,一日日被困住翅膀,完全没有展翅的能力。 只因为他不能太优秀,他要做平庸的人,窝囊的人,等到他的那个兄弟一飞冲天,他这个窝囊废物也就该退出舞台,被抹去,被遗忘,就像从来没有来过。 第(2/3)页